论和谐是当代中国社会变革的主旋律
一、和谐之于社会的涵义
和谐(harmony)本意指不同的音调共奏从而产生愉悦的效果。在哲学范畴里,和谐是指事物协调地生存与发展的状态,然而无论是中国古代孔子的“和而不同”还是西方黑格尔等的关于“和谐是差别、是变化”的论断,都表示和谐不是简单地同一、统一、均质没有差异。和谐的本质,存在于统一体内多种因素的差异与协调,和谐不排除矛盾,甚至和谐恰恰是通过对立和斗争产生的。[1]从人类社会主体来说,和谐主要体现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人与自身(心与身)的相互关系上。[2]实现社会和谐,建设美好社会,始终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社会理想,也是包括中国共产党在内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懈追求的社会理想。实现社会和谐,需要不断的社会改革与创新,需要社会各方面的不断调整和变化。2005年2月,胡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能力专题研讨班上发表重要讲话,阐述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深刻内涵和主要任务。2006年10月,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进一步明确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指导思想、目标任务和基本原则。《决定》强调,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我们要构建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中国共产党领导全体人民共同建设、共同享有的和谐社会。要坚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发展全局,按照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总要求,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为重点,着力发展社会事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建设和谐文化、完善社会管理、增强社会创造活力,走共同富裕道路,推动社会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协调发展。
二、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建设
在近30年的改革开放初期,我国采取西方工业革命时期高举科学技术的利刃,以侵夺自然资源为特征的规模扩张型、粗放式经济增长模式,经济总体保持了平稳较快增长,经济结构在工业化进程中加速调整,但同时也带来了十分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能源、资源、环境、技术的瓶颈制约日益突出。2003年10月,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把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作为促进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必须遵循的准则,全面阐述了科学发展观,特别强调要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要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实现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保证资源一代接一代地永续利用,保证人类一代接一代地永续发展。科学发展观反映了我党对发展问题的认识进一步成熟、完整和深化,是当前我国改革开放和推进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指导方针。
在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指导下,我国在推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过程中,突出抓好能源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大力开展环境宣传教育,在全社会形成保护环境的良好氛围。“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是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的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新要求。 “绿色”、“生态”、“环保”成为当代人们生活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自然、天然就是好的”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渗透人们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放大视角,我们看到政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投入巨资,用于水污染防治和天然林木保护等重点生态工程,企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要求重视污染和能源消耗,大众媒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醒目版面、在黄金收视时间段大篇幅长时段播报关于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的问题……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的重新认识,改变了我们很多固有的看法和习惯,因为不重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所带来的后果与灾难已经让我们频频目睹甚至亲历。党和政府审时度势及时提出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的战略构想,是我们看到的党和政府给国人的郑重承诺,是我们对中国改革开放事业顺利进展,人们生活日益美好的未来前景产生信心的坚强依赖。
三、人与社会关系的和谐建设
在十六届六中全会的《决定》里,我们看到其中描述到的和谐社会的目标特征是:民主、公正、诚信、安定。无论从宏观层面的人与国家政府关系,还是中观层面的人与所在单位群体的关系,还是微观层面的人与人之间人际伦理关系,我们都可以看到上述和谐社会的特征价值在其中的杠杆作用正在发挥愈来愈鲜明的作用。
1.面向和谐社会的政府改革。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说:公正(在英语里“公平”和“正义”是一个词汇:“justice”)即和谐。[3]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而维护国家公正的职责主要在这个国家的政府及塑成这个政府的所有制度、法律。政府是法律、制度的代言人,是维持社会和平与安定的公职人员,不是统治阶层,更不是特权阶级。中国数千年来封建统治使“官尊民卑”、“官本位”的思想观念根深蒂固,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十六大以来,党中央不断改革行政管理体制,使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扎实推进。加快政府机构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创新管理方式,整合行政资源,降低行政成本,不断提高行政效率和服务水平,建设廉洁、高效、务实的服务型政府取得可喜的成绩。干部选拔任用制度更加规范合理,反腐倡廉力度只增不减。基层民主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公民享有的直接民主不断扩大。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载入宪法,对妇女、老年人、未成年人等特殊群体和残疾人等弱势群体的保护作出特别法律规定,充分展示了我国人权事业取得的巨大发展和进步。
经济是民生之本,党中央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正确道路,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综合国力大大增强。在推进和谐社会的进程里,坚决贯彻“统筹城乡发展、统筹区域发展,共同富裕”的指导原则,倡导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对农村“水、路、气、电”等基础设施的特别关照和重点建设使全国三亿农民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实惠,充分体现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以人为本、情系民生的远见卓识和求真务实作风。2007年,中央决定农村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学杂费全部免除,更是让无数莘莘农民学子弹冠相庆的举措,农村的人才培养和农民及其后代文化素质的提高不再是奢谈而有了切实的制度保障。在把解决“三农”问题放在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突出位置同时,政府在缩小城乡居民、城市居民收入差距方面采取有利措施,实现小康目标迈出新步伐。中国政府长期致力于扶贫的努力和成效受到了联合国的赞誉。
2.和谐单位建设。和谐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社会是一个一个具体单位组合而成,和谐单位的建设是和谐社会建设的基础。[4]和谐单位建设主要体现在管理和发展状况上。基督教哲学家曾经讲过统治(管理)的艺术是世俗社会最难的艺术,因为不仅要模范的道德(首要是善良),同时要兼具力量(首要是智慧)。管理绝对不是什么令人舒服享受的差事,只有那些经过反复劝说才愿履任的人才能成为合格的管理者。因为管理者要时刻把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要时刻办政处事公道正派,要在情感上维持中立,不能有亲疏的偏倚,看人施政,更不能徇私舞弊。十七大报告提出要“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用正确方式处理人际关系。” 现在几乎所有的单位都在讲以人为本了,深入群众,了解群众的愿望和需求,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成为广大干部心中首要职责了。在处理群众矛盾和纠纷时,不再采取简单的打压或者放在一边不管不问的做法,而是遵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通过集体讨论协商,与群众谈心沟通的方式解决。管理越来越讲究人性化和艺术化了。管理者比以前要具有更全面的素质和能力了。
同时,和谐单位建设不仅重在单位内外各种关系和谐,也重在发展。和谐不是搞一团和气,作老好人,回避矛盾和斗争。那样的话,单位就会无所作为,变成一潭死水。和谐是为了促进科学发展和激发单位内部的活力和每一位工作人员的创造力。领导为此要更加明是非,辨方向,要旗帜鲜明地支持和反对。单位的事业和发展是衡量领导的政绩的首要标尺。企业讲核心竞争力,单位要讲内部的活力和创新。如今,各个单位都在抓学习型组织和知识管理,人力资源作为组织的主体,其作用和管理日益上升到首要地位[5]:在单位大力营造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劳动贡献和创造的氛围,并采取建立了相配套的激励奖惩机制。人们已经形成共识:发展是硬道理,只有建立起确保持续发展和强大竞争力的管理机制,才能使单位赢得未来生存和发展的更多机遇和主动性。
3.和谐人际关系建设。中国是一个素来注重人伦教化的文明国家,古代的儒家思想就是一门专门阐述“人事”,不问神鬼的伦理的学说。以“三纲五常”为标记的古代人伦关系准则在中国近现代革命中被彻底唾弃,以马克思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指导的中国现代人际关系准则在文化大革命中又遭到了扭曲和破坏,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伦理关系的建设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不动摇,吸收世界优秀伦理道德思想,并特别注重挖掘并发扬我国传统人伦思想精华,在提出并大力推进和谐社会、和谐世界的道路上取得世人瞩目的成就。
儒家提出处理人际关系的两条基本准则是“忠”、“恕”,核心价值是“仁”,即“爱人”。西方基督教也宣扬基督教兄弟之爱,中西方都认同人际关系中“爱”的首要原则。由“爱”而生发了相应的其他处理人与人关系的基本准则,其中出现在当代中国人语汇中最多的可以归纳为:平等、宽容、理解、沟通、诚信、友爱。“平等、宽容”是对自己对他人的基本态度,“理解、沟通”是自己与他人产生交流的基本方式,“诚信、友爱”是自己与他人产生某种特定关系时的基本动机。“平等”早在革命年代就已经深深播种在人们心中,“宽容”虽说是现代社会的理想,但在中国则是改革开放后带来的新的观念。“宽容”,是容许他人行使“行动或判断的自由”,或是“对于有别于自己或传统的观点有心平气和、不执偏见地容忍”。[6]对不同意见、不同兴趣和爱好、不同习惯乃至对无意间侵犯自己的言行,人们变得比过去宽容有涵养了。“理解和沟通”是化解人与人之间对立、冲突、分歧的新的正在逐步被人们首选的处世方法。人们不再对自己不悦或不关心的人或事简单采取敌视或漠视的态度和立场,平等对话、用心沟通、深入交流使人们感到处理人与人的关系变得不那么复杂并且是令双方都愉悦畅快的事,人们更注重“双赢”的效果而不是一方压倒一方,一方的胜利与成功要以另一方的牺牲或放弃为代价了。“诚信、友爱”应该说是改革开放前国人比较欠缺的,儒家先贤早有“人无信不立”的教训,但是国人数千年以降却被国际世界视为善于狡诈欺骗;改革开放前也讲同志间团结友爱,但是被错误理解的阶级斗争的理论却一度让人们的“友爱”变得极其狭隘以致迷失方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使人们日益深刻认识到“诚信”的价值:缺乏诚信,商品不能放心消费,假冒伪劣满世界充斥;缺乏诚信,规章制度形同纸设,行贿受贿歪风难以遏制;缺乏诚信,各行各业职业道德水准令人担忧,不负责任的事故出现频繁;缺乏诚信,家庭和睦不易,朋友反目常见,夫妻恩爱难得。“八荣八耻”中,“诚信”是引起人们最为重视的为人处世道德,十七大报告也深刻指出加强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个人品德的重点是“增强诚信意识”。我们相信在党中央带领的全国社会主义新风尚建设中,“诚信”的建设成果是最为瞩目的,而“诚信”建设也将中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推向一个新的里程碑。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在我们今天生活中是经常能感受到的了:一人身患难治之症或无妄灾祸,媒体深情报道宣传,众人慷慨解囊相助;偏僻山村儿女,农民工子弟、下岗家庭后代,社会广为援手,捐资捐物,兴校办学,圆这些儿童的求学梦;社会上人数不少的各类残障人士,人们积极主动地接触帮扶,有能力者献计献策为他们谋职创业,让他们与普通人一样融入到丰富的社会生活中,感受人间的温暖和关爱。在人与人的关系建设中,各类基金会、学协会、俱乐部、志愿者团体、慈善机构等民间中介组织的出现是令人欣喜的新事物,他们在协调、融洽、推动人们之间和谐关系方面发挥着不可小视的作用。而这些民间团体机构的发展壮大本身就是我们国家文明发展到更高阶段的标志,他们与国家政府形成社会管理与公共服务的有机的协调的良好自治机制,为社会的和谐和文明发展共铸成就。
四、人与自身关系和谐建设
人与自身关系的和谐,说到底就是身心和谐,是人类个体所追求的理想境界,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所达到的人类彻底解放,真正自由的境界。人自身形体与精神的和谐,古今中外从来都是哲学家思想家们著作中的核心主题。中国以孔子、孟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在这一主题上论述精微,并提出了身心和谐的楷模——所谓“君子”的具体标准,例如“三戒”、“三乐”、“五行五美”、“九思”等。[7]而佛学高僧则素来认为达到“身心和谐”是不可得的,“身”就是“心”的苦难、枷锁、包袱,要获得“心”的自由和解放,必须忘却、超脱、甚至摒弃“身”及其产生的各种感觉和欲求,即达到“了生死,出三界”的境界。基督教里面对于这一课题一直存在着两种矛盾的观点:一种认为人的世俗生活和精神生活是可以通过人的努力以及对上帝的虔诚信仰达到和谐统一和完善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人的世俗(即物质生活)和精神是两个对立的世界,世俗的成就与欢乐、犯罪与受惩纯粹就是物质的东西,是由人间的规则决定实施的,对人的精神没有什么影响,决定个人精神的好坏对错只是上帝一个人的事情,人间的任何人,任何法律、道德都不能做最后的裁判评价。[8]这几种最有代表性的学说里面,儒家是强调人的道德修养的作用,所谓“内圣外王”,“德治天下”;佛家强调出世修行,崇尚冥想无为;基督教则将人的道德归于上帝,把人的形体完全交给人自身自由支配,精神和身体各自发展,互不干扰。应该说,这几种学说都代表了人类关于人自身身心和谐主题的思想精华,本身无高下优劣之分。以胡锦涛为首的党中央提出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在继承我国以儒家为代表的关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精华思想基础上,又吸收了其他文明先进的思想理念,例如其中的爱国民族思想、民主民生思想;尊重科学、理性;崇尚劳动、实干等,成为当前指引人们工作、学习、生活的思想指针和行动标杆。
经济的发展和对外开放的扩大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奠定了强大坚实的物质基础,社会文化事业的繁荣昌盛给人们提供着丰富的精神营养,医疗卫生体育事业的蓬勃发展使人们的身体健康水平持续提升。个人追求身心和谐的内外条件比过去充裕多了。“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人们追求自己梦想的激情空前高涨,没有什么不可能,从一贫如洗到亿万富翁,从凡夫俗子到耀眼明星,触手可及可见的个人身份的变迁,社会地位的流动,给人们实现自我,成就卓越注入极大的动力。虽然竞争、压力比过去普遍感觉大了许多,但是比起计划经济时代人们的生活简单、平静,然而人的内在活力和思想相对平淡贫乏,人们应该更愿意选择生活富有变化、起伏多姿的市场经济,因为人们普遍感到生活的质和量比原来提升了,尤其是人的活力得到无限激发,人的内心得到无限充实。对地位、财富、成功、失败、挫折、幸运、幸福、名利、得失、荣辱乃至“月亮到底是中国的圆还是外国的圆”等诸如此类似乎永远缠绕在人们心头的问题的理解和态度,个人投身于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鲜活实践教育远比教科书的教育深刻得多。每个人在身心和谐的自我道路上创造经验,供给其他人借鉴,也留下失败和教训,给自己亦或其他人警戒;每个人又从古往今来可以借鉴的所有其他人身上吸取经验和教训,以充实自己,提高自己,从而开辟更加完善的人生道路。人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彼此如此亲近而相像,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一项易就的工程,我们需要彼此帮助、彼此安慰和鼓励。无须细论是儒教、佛教还是基督教,只要是好的优秀的,就可以并拿来为我所用,而其中的糟粕我们坚决摒弃。事实雄辩地证明,只有大力宏扬中华传统文化之精华、积极吸收世界各国优秀文明之成果,同时不断有力抵制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的影响,才能不断充实和完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才能巩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日益差异化、多样化的社会思潮中的主流地位,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继而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才能使我们国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大事业获得足够强大的思想动力和永不衰竭的精神源泉。
论和谐是当代中国社会变革的主旋律
本文2014-06-27 15:26:40发表“理论文章”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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